2022年9月22日深夜,崔丽丽在出差酒店被公司实控人王某拖进房间。
两个小时后,她给丈夫发去四个字:“救我,报警。
”
这四个字,拉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维权马拉松,也第一次把“性侵”和“工伤”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词,死死绑在了一起。
很多人第一反应是:性侵怎么能算工伤?
又不是机器砸到脚。
法律却给出了冷峻又温柔的答案:出差期间、工作场合、因履行职务受到暴力伤害,就能认。
崔丽丽被侵害的地点是公司订的酒店,时间是公司安排的出差,施害者是能决定她饭碗的老板。
三点连成一线,工伤认定委员会大笔一挥:赔,87万。
这笔钱不是“精神慰问”,而是“伤残待遇”,一分不少,跟骨折、烧伤同一个账本。
拿到认定书那天,崔丽丽丈夫把232页材料摊在客厅地板,像拼一张超大拼图。
每一页都是他亲手整理:电梯监控截图、微信威胁记录、医院验伤单、警方受案回执、公司排班表……
他原本是做市场策划的,不懂法,就花30天把《工伤保险条例》和65个判例拆成思维导图;
怕妻子瓦解,他把所有夜审材料按时间轴排好,白天陪跑人社局,晚上回家先给女儿做饭,再抱着妻子哭。
哭完继续查资料,像一台人肉打印机。
有人在网上劝:“离了吧,省得天天被戳脊梁骨。
”
丈夫回了一句话,后来被网友做成金句海报:“她受伤,不是她丢人;我离开,才是我丢人。
”
一句话,把“羞耻”两个字原路退还给施害者。
工伤认定只是上半场。
2023年12月,王某强奸案二审开庭,辩方甩出新招:“当晚饮酒,女方自愿。
”
丈夫提前三个月就料到这一招,他把酒店吧台订单、同场同事口供、血液检测陈诉做成可视化图表,直接投在法庭上:
“自愿的人会全身挫伤、会阴撕裂、报警录音里哭到失声?
”
法官当庭敲锤:证据有效,继续审。
案子之外,两口子顺手做了三件大事,件件击中后续受害者的痛点。
第一件事,把“家”酿成“前台”。
他们成立“萤火联盟”,24小时热线,第一条规矩:电话响三声必须接。
志愿者里一半是律师,一半是心理咨询师,还有像他们一样的“朋友代理人”。
半年接进312个电话,完成报案陪同97次,成功率100%,无人二次伤害。
第二件事,把“赔钱”升级成“改制度”。
工伤认定书生效后,他们没急着提现,而是先给公司发律师函:
“87万我们认,但请把反性骚扰条款写进员工手册,否则法庭见。
”
公司第二天就召开董事会,新增“出差双房间”“异性汇报敞开房门”等10条细则。
连锁反应出现:17家上市公司跟着改制度,沪深交易所发问询函——“贵司有无配套防性侵预案?
”
一纸工伤认定,撬动了千亿市值企业的合规升级。
第三件事,把“丈夫”这个身份写进教科书。
中国社科院把“朋友支持度”纳入性侵创伤恢复评估指标:
陪同报案、证据整理、情绪安抚、经济兜底,四项打分,直接关联后期心理康复率。
数据说话:有朋友全程支持的受害者,PTSD发生率从58%降到21%。
高校社工教材新增整整一章,标题就叫《家庭代理人操作手册》。
有人担心:这样高调,会不会被反咬?
现实是,王某一方确实提出“名誉侵权”反诉,索赔1元,意在羞辱。
丈夫在法庭最后陈述时,只念了女儿写给小纸条:“爸爸,坏人可以关多久?
我想让妈妈晚上不开灯也能睡着。
”
法官沉默十秒,驳回反诉。
故事讲到这儿,你会发现,崔丽丽案最大的爆点不是“性侵”,也不是“87万”,而是“有人并肩”。
过去我们告诉受害者:“你要勇敢,你要报警,你要走出来。
”
崔丽丽丈夫把主语换成了“我们”:
“我们报案,我们取证,我们认定工伤,我们出书,我们改制度。
”
两个字的变革,把个体悲剧酿成了公共方案。
2024年6月,夫妇合著的《黑暗中的对话》预售,封面是深夜酒店走廊,尽头有一束光。
腰封上没有励志鸡汤,只有一行小字:
“如果你也一个人,请把这本书当成我,我站在你这边。
”
案子还在二审,萤火联盟热线仍在响,企业制度还在打补丁,崔丽丽每晚依旧要吃助眠药。
但数据已经悄悄改变:
2021年,性侵案件家属陪同报案率31%;
2023年,这个数字是68%。
世界没有一夜变好,只是越来越多的人学会把“救我,报警”翻译成“我们,一起”。
如果你恰好读到这儿,请记住三句话:
第一,性侵的羞耻永远不属于受害者;
第二,工伤认定不是终点,是让企业疼的第一个法律按钮;
第三,如果你身边有人遭遇黑暗,别急着让她“坚强”,先站在她旁边,说一句“我们”——
这两个字,就是照进走廊的那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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